放下与割舍的疼痛(2012.8.27临晨)
凌晨4点,我们离开住处,前往成都赶飞机去海南。汽车在半明半暗的夜路上奔驰,我努力睁大眼睛,想最后再看看这座城市的样貌,想尽可能留一点记忆在脑海里,毕竟在感情上,它和我今趟所去过的其它城市不同……可除了公路两旁朦胧的树木和草丛之外,偶尔会有一两栋工厂亮着幽幽的光一闪而过,根本感觉不到城市应有的样貌来。为了不给当地的弟兄姐妹添麻烦,以免耽误了他们听道的宝贵时间,当然,我也想学习完全放下自我,把所有时间、情感、思想都归给神,从小事上学习衷心、舍己,所以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有一个姑姑埋葬在当地。可就在我即将离开那片土地的那一刻,坐在后座的我,终于忍不住泪出,我悄然抹去脸上的泪水,默默地看着窗外那一片片漆黑的旷野,满怀内疚的对长眠在这块土地上的姑姑说:
“姑姑,我来了。对不起!我知道我是第一个,也是唯一 一个来到你生活、埋葬的这块土地上的亲人,可我真的真的没有时间去坟上看看你,没时间去看望你遗留下来的一双儿女。请你原谅!对不起啦!”
那一刻,我的心真的很痛!很内疚!那时,我才深深体会到,放下和割舍是疼痛的,更是内疚的……人皆有情,不常回中国的我,难得撇下年幼生病的孩子,穿洋越海,千里万里的回趟国,所经之地,上海有亲朋,山东有一别30年的学生时代单相思多年的同学,四川有已故的姑姑及遗留下的一双儿女,紧挨着四川的青海,有年迈多病的父母。然而,我一路都在努力学习忘记自己和自己有关的一切。刻意让自己过一段与世隔绝的完全属神的日子。刻意从一点一滴学习放下,割舍和跨越。虽然这并不容易!可不愿让我的神失望!因为神要的是我们百分之百的心!包括情感、思想、意志、良心、直觉、心思、意念及灵、魂、体!既然,神特意从国外那么远,把我带到中国,带在他自己身边,就是要亲自训练我、陶教我、炼尽我,使我合乎他用……
正如一首歌中所唱的那样:耶和华我的主啊!求你使我放下心中所爱,打碎心中偶像,烧我,差我。为这世界黑暗的角落,为那不曾被安慰的灵魂,我在这里……
复兴中的海南岛(2012.8.27中午)
到了海南,才知道什么叫中国真正的夏天。直射的阳光有些耀眼,因为没有风,感觉似乎比澳洲还要闷热些。一下 飞机,尽收眼底的是特具岛国风情的茅屋、椰树,别有一番岛国情调。虽然今生,我是第一次踏足海南,但我却多少有些激动!因为我的祖先明代重臣兵部尚书、兼两广总督张镜心,曾经为保护海南而击退过英军……这是我的祖先来过,保卫过的地方呵,我怎能不激动呢?!
天涯一梦如故里,何处觅先踪……(作者在海南乡下某庄园聚会点2012.8.28)
当地的牧者同工接到我们之后,就直接把我们带到了农村一个姐妹家的小后院里吃火锅,炎热的中午,太阳很猛,没有电扇,没有风,只有一块破旧的遮阳篷在头顶上。不一会儿,就见郭代平牧师身上的衬衣前后湿了个透,水洗一样。一小时后,他就穿着那件湿了干,干了湿的衬衣,直接去讲道了。
穿着透湿衣服讲道的郭代平牧师(海南乡下2012.8.27)
火热的乡村,火热的心(2012.8.27)
望着当地兄弟姐妹们比夏天还要火热的笑脸,我就知道郭代平牧师在海南受欢迎的程度有多深了,这和他放下自己牧养的武汉教会,多次去海南所付上的真诚爱心和代价是分不开的,就象对山东、四川、内蒙、甘肃等地的付出一样……海南的 聚会场地,是在一个几乎被椰子树、橡胶树等绿色树木遮盖的农村大庄园里举行的。园子虽大,但多是植物和农作物,房子却不怎么大,屋里没有空调,开着电扇都没有树下凉快。为了等候远道而来的兄弟姐妹,大家都在树下乘凉交通。几只雪白的肥鹅展开翅膀,愤怒地驱赶着不小心走入它们领地的“入侵者”。
鸭鹅巡逻队(海南乡下2012.8.27)
简陋的环境,虔诚的祈祷( 海南乡下聚会所 2012.8.28)
在海南,我第一次看见挂着小碗的橡胶树和结满椰果的椰子树。中午十分,人渐渐地来的差不多了。我们就开始了两天禁食的特会。想不到竟然有三位姐妹共骑一辆摩托车,烈日下,耗时三个多钟头赶来参加特会。另有两个姐妹是专门从广州赶来。我发现,中国无论从南到北,还是从西到东,兄弟姐妹们对神国的复兴都是那么的渴望,对神的爱也是那么的火热!这不免叫我这个生活在海外舒适环境里却不冷不热的基督徒感到汗颜……
特会期间,有人看到异象,海南的复兴要带动世界。就和山东复兴要带动中国一样。另一个姐妹说她看到一张大大的铁网,许多人伸手一摸,就被吸进去吞吃了,可还有许多的人争先恐后的排队去摸。她哭着问神这是什么?这么可怕。神说:“是网络!”的确,网络之害,已经是一个世界性的灾难了。多少人的灵魂在网络里迷失,魔鬼巴不得让孩子们沉迷网络,使福音断层。这是很阴险的毒招。可神通过这次特会让姐妹揭穿了。正是这群爱主的子民在前一次郭代平牧师来海南的聚会上,竟然自动上台奉献金钱达三次之多。结束后,竟没有人离开。一打听才知道,原来他们倾尽所有,把自己的饭钱和回家的路费都奉献给主了。身无分文的他们只能继续留在原地禁食祷告……
在离开四川的最后一夜,由于大家有很多问题要请教郭代平牧师,于是郭代平牧师几乎彻夜未眠,而我也只睡了一个多钟头。郭代平牧师每到一处,一下飞机,就开始讲道,似乎已经是惯例,海南也一样。郭代平牧师等于是在头一天夜里没合眼的状态下,一到海南就讲道。没想到,海南的两天禁食特会是中午不间断的。连续几周的熬夜欠觉,我都已经快撑不住了,眼皮沉重到一秒钟就能坐着打个盹,做个梦的地步。原本就不能熬夜的我,那会儿看地上哪哪都象一张舒服可睡觉的床!只要能让我躺一小会儿,就是最大的幸福和满足了!本来还担心两天禁食会不会有问题,可结果是,我除了困的死去活来的感觉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在禁食,更别说饿的感觉了。这只不过才短短几周时间,真不知道整年都这么的熬夜奔波的郭代平牧师是怎么撑过来的。要知道欠觉是很伤身体的!这点,傻子都知道。可郭代平牧师似乎从来不往这方面想,他总是能撑多晚,就撑多晚,他不想让任何一个人的问题得不到解决。他不想让他们失望!他从来没有向谁表示过不耐烦,他总是耐心地听,谦卑地教,柔和的劝……
晚上特会结束时,郭代平牧师通知我说:“团队通通和当地兄弟姐妹一起睡地铺,因为我想多点时间和当地弟兄们沟通。条件可能艰苦一点,不如城市。”我连连点头,表示没问题。也乐得体验一下乡下生活。其实,当时对我来说,只要有个地方能让我立刻躺下就很幸福了。哪知当地的牧者坚决不肯让我们睡地铺,非要带我们去另一个小镇的宾馆不可。拗不过当地牧者的一片心意。于是姐妹们先行,郭代平牧师和海口来的牧师继续留下沟通。
蚂蚁大军在前进(2012.8.27夜)
但想不到的是,到小镇唯一一家宾馆一看,几乎间间房屋都因为年久失修,而破旧不堪。那满了锈迹霉斑的墙面上,印满了昏昏黄黄的水迹,象小孩尿脏的床单,东一片,西一片的,且散发着浓烈刺鼻的霉味,小的窒息的厕所,稍微转大一点身,就能碰着洗手台。
我不放心两位牧师的房间,马上叫当地陪同开房的弟兄打开门看看。结果更吓人的一幕在等着我,只见密密麻麻足有上百万只的蚂蚁大军,浩浩荡荡地扛着不同的动物残肢在窗口与房顶之间爬行。我惊讶的嘴都合不拢。除此之外,墙更锈,霉味更刺鼻,以至于有点辣眼睛,且空调不工作。弟兄忙安慰说:“没事,我们这儿都这样。”我心想这别的都好克服,就是这些蚂蚁大军,它们万一夜里全爬上紧贴着墙的床,岂不把两位牧师……太恐怖了!我委婉地要求弟兄无论如何换一间没蚂蚁的就行。结果弟兄就去找老板,把两位牧师的房间换到了我们楼下去了。那是我见到过的最恐怖的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