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英国)莱尔(J.C.Ryle) 出版社:华夏出版社

约翰·卫斯理与他的侍奉

一个像此刻的卫斯理一样饥渴慕义的人,不会滞留很久就能得到更多的亮光。圣灵在他里面开始的善工,在他回到英国后飞速地继续,直到日头在他心中升起,阴暗不复存在。经过与莫拉维弟兄会的彼得·贝勒尔(Peter Bohler)以及和伦敦的其他成员一起交谈,还有通过研讨圣经以及通过特别为上帝恩赐的生命、救赎与因信称义所做的祷告,他得以对福音有了清晰的认识,发现了单纯相信时喜乐平安的意义。在这段时期,他自己承认说,从马丁·路德写的《罗马书》前言部分曾经得到很多帮助。

1738年,无疑是卫斯理属灵生命的转折点,指明了他以后生活的方向。正是在这一年的春天,他在伦敦桎梏巷(Fetter Lane)莫拉维弟兄会的小礼拜堂内开始成立了一个宗教会社,这个会社是后来成立的所有循道会会社的雏形。这个小会社制定的规则,经过补充、修订和改进,成了今天循道会的内在组织结构说明。在这段时期,卫斯理也开始在伦敦的许多讲坛传讲他学到的真理。和怀特菲尔德一样,他很快发现,若是宣讲凭恩典得救和因信称义,讲过一次,几乎便不允许再讲。在这年冬天,去德国莫拉维弟兄会社区访问回来后,他对家乡的异教崇拜开始采取激进的措施。在邻近的布里斯托尔(Bristol),他也效法怀特菲尔德在露天和室内或者可以将人召聚起来的任何地方讲道。

现在到了卫斯理生平的一个关键时刻,从此,与他伟大的同辈怀特菲尔德一样,他们的故事始终如一、坚定不移地向前发展,直到他们离世的时候。详细阐述某一年或另一年的故事没有什么意义。他总是在忙一件事,而且是同一件事——传道和以某种方式传扬福音。有53年之久——从1738年至1791年,他一直这样,总是很忙碌,总是在忙同一件事:抨击各地的罪与无知,在各处传悔改归向上帝,相信我们的主耶稣基督的真道;开启罪人的眼睛,带领慕道的人,发展圣徒。他永不疲乏,从不偏离自己画出的路线,也从不考虑能否成功。只有那些阅读他50年间写的日记的人,才能对他完成了多少工作有些微认识。可能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做这么多工作,又能做好所有的工作。

像怀特菲尔德一样,卫斯理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传道是上帝用来祝福灵魂的工具,因此,无论去哪里,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传道。也像怀特菲尔德一样,他时刻准备在任何时间、任何地方传道——无论是早晨还是深夜,无论在大教堂还是在小礼拜堂或房间里,无论在街道上、野地里还是在公共场合或草坪上。他像怀特菲尔德一样,一年到头差不多总在传讲同样重要的真理:罪、基督和圣洁,堕落、救赎和重生,基督的宝血和圣灵的工作,信心、悔改和归正。

然而,卫斯理在一个重要的方面与怀特菲尔德不同。他传道,但没有忘记组织。他不满足于在成熟的田里收割庄稼。他关心将自己的庄稼打成捆,将他们收聚在谷仓里。只作传道人论,他在怀特菲尔德之下,然而作为一名管理者,一个注重方法的人,他远在怀特菲尔德之上。【在《北不列颠综览》(North British Review)这本期刊中,一位作者恰当且有力地描述了18世纪这两位伟大的英国传道人的差异。“怀特菲尔德富有激情,而卫斯理讲究条理。

怀特菲尔德是夏天的云,在早上或中午,在宽广的道路上空迷漫着芬芳之香气,而在其他的时辰又将这些香气聚拢一处,而卫斯理是花园里经过打磨的导管,活水如珍珠般发亮,常年在音乐的陪伴下奔流其中,日日夜夜总是同一条生动活泼的溪流。怀特菲尔德是采石场的炸药,既有说服力又有冲击力,一次爆炸性的布道,就会震撼一个地区,卸下许多石料,供人们长时间工作其上,而卫斯理,很机敏,既有条理又肯劳苦,喜欢劈开断片,仔细雕琢,打造整齐划一的底座和完美无瑕的宝石。

怀特菲尔德是驳船的船夫,是搬运工,将修建用的木料拉来,而卫斯理是建造房屋的建筑师。怀特菲尔德无法忍受教会的组织,不擅长具体的牧养事工,而卫斯理像一个领袖,对建筑情有独钟,他总是在建立会社,拥有国王一般的管理技能,对管理一个班级或主持会议总是驾轻就熟。不幸的是,他们两个人不常在一起工作。可喜的是,他们在宣扬福音上,并肩齐行”。】他虽然被英国国教愚蠢的领袖们挡在门外,却以无与伦比的技能和对人类本性需要的罕有见知,创建了一个新的宗派。

他的目的和目标是:使自己的百姓合而为一,给每个人分派一些事去做,让每个人都体贴并寻求开导自己的邻人,激发各人的潜力并应用在某些方面,让所有人“人人参与,永远参与”(引用他古怪的话)。他发明的方法非常适用于他意图的实现,他的传道人、平信徒讲员、班长、乐队指挥 (bandleader)、联区(circuits)、班级、乐队、爱宴以及守夜等构成了时至今日仍然存在的属灵引擎,它的运转方式几乎无从改进。如果只有一点赋予了循道会持久稳固的存在,那么这一点便是其创始人巧妙的组织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