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英国)莱尔(J.C.Ryle) 出版社:华夏出版社

约翰·卫斯理与他的侍奉

1735年,约翰·卫斯理的父亲去世,家庭解体。就在这时,上帝给他提供了在一个新地方服侍的机会,接受这份职务给他的灵性带来了极其重要的影响。这个地方就是北美的殖民地乔治亚。这个殖民地刚刚成立,英国需要差派合适的牧师到那里,向印第安人传扬福音,同时给殖民地的居民提供属灵上的牧养。

在这个关头,有人提议,约翰·卫斯理和他的朋友们是最合适的人选,因为他们享有盛誉又关注宗教事务、愿意吃苦。结果约翰·卫斯理收到一份邀请,在和劳尔先生、自己的母亲、兄长及其他朋友商量之后,他接受了提议,在弟弟查尔斯和他们共同的好朋友英厄姆先生的陪伴下,启程前往乔治亚。

经过四个月漫长的、波涛汹涌的海上之旅,卫斯理于1736年2月6日在乔治亚登陆。他在那里停留了两年之久。我不准备详细阐述他在那里所做的一切,只说一句就足矣:无论他做了多少好事,他的侍奉却几乎徒劳无益。部分是因为身为一名英国牧师在殖民地国家固有的种种难处。他的驻扎地,是一个新成立的殖民地,一切都混乱无序,对人对事的处理极需老练谨慎。最重要的,是他个人对福音的认识还非常不完整。卫斯理的乔治亚之旅似乎是一个极大的失败,显然他很高兴离开那里。

然而,上帝的道路高过人的道路。正如腓力去加沙的路上需要下到旷野,保罗需要在凯撒利亚狱中做短暂的停留一样,他在美洲两年的时间,也是一种“需要”(彼前1:6)。即使卫斯理在乔治亚无所作为,他也有所收获。即使对别人没有什么教导,他也学到了许多。在离开英国前往美洲的路上,他在船上认识了莫拉维弟兄会(Morqavians)的几个成员,并被他们在暴风雨中超然于“死亡的恐惧”(来2:15)之上而深深地触动。

在乔治亚登陆之后,继续与他们保持着交往,令他惊讶的是,他发现存在像个人蒙上帝饶恕这类的确据。这些事情与他在殖民地的侍奉期间遭遇的罕有的试炼、困难和沮丧相结合,给他的思想带来极大的影响,使他对自己和福音较以前有了更多的认识。1738年2月1日他在迪尔登陆,这时的他较以往更为谦卑也更有智慧,成了圣灵真正在里面工作的对象。

有关他这两年期间的信仰经历和叙述非常有趣。我将抄录其中的一两件事。

在1736年2月7日,他写道:

一在乔治亚登陆,我就个人的行为举止向一位德国牧师斯潘根贝格(Spangenberg)寻求建议。他答复说:“我的弟兄,我首先必须问你一两个问题:你自己里面有确据吗?上帝的灵是否与你的灵同作见证,证明你是上帝的孩子?”我感到很吃惊,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看到了这一点,继续问道:“你认识耶稣基督吗?”我停顿了片刻,说:“我知道他是世人的救主。”他回答道:“对,但是你是否知道他救了你呢?”我回答说:“我希望他死是为了救我。”他又问道:“你认识自己吗?”我说:“我认识。”但是我担心我这些话是徒然的。

1738年1月24日,在回英国的旅途中,他在甲板上写了下面的话:

我去美洲要使印第安人归信基督,但是,哦,谁能使我归信呢?谁能救我脱离这不信的恶心呢?我有像夏天一样美好光鲜的宗教。我可以讲得很动听,而且相信自己,没有危险临近。但是若直面死亡,我的灵魂就深感不安,我也不能说死亡对我是有益处的。

在1738年2月1日登陆英国的那一天,他说:

从我离开故土向乔治亚的印第安人宣讲基督教到现在,已有两年零四个月。但是这段时期,我对自己了解了多少呢?我被差往美洲去让人归信,而丝毫没有觉察,自己竟从来不曾归信上帝!虽然如此说,但我并没有发疯,我讲的都是事实,也很冷静。

若说我有信心——从可怜的安慰者的口中,常常听到这些——我的回答是,魔鬼也有这类的信心。但是他们对应许之约仍然非常陌生……我所要的信心,是全然信靠上帝,确信借基督之功劳,我的罪已得饶恕,我已与上帝和好。我希望得到圣保罗向世人举荐的信心,特别是他在《罗马书》中所说的那种信心,这种信心让每一个拥有它的人大声说,“现在活着的,不再是我,乃是基督在我里面活着;并且如今我在肉身活着,是因信上帝的儿子而活,他是爱我,为我舍己”。(加2:20)我想要这种有内在确据的信心。

像这样的一些记述颇有教育意义。它们教导了一个世人慢慢才能学到的重要功课:我们可能非常认真、非常敬虔,但是却没有真正灵魂得救和得安慰的信仰;我们可能勤于禁食、祷告、使用种种形式和规条,参加圣餐礼等,却对内在的喜乐、平安或与主的相交一无所知;而且,最重要的,我们的生活可能合乎道德要求,在善行上多有劳苦,但却不是基督的真信徒,还没有做好离世面见上帝的准备。

哦,如果每个讲坛上都宣讲这样的真理,如果每次聚会都要求这样做,这对教会该多好!成千上万的人,不知道这样的真理,徒然行走在阴暗的幽谷,全然不知道自己还死在罪中。若有人想知道一个人靠外在行善可以行多远却还不是基督徒,可以让他仔细研究卫斯理的经历。我胆敢说,历世历代,这都是不寻常的事实。